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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丈母娘到窮女婿家走親,女婿殺雞,丈母娘:「雞骨頭別扔」
2021/11/16

故事發生在宋朝年間,有一個名叫楚子禮的讀書人,父母早逝家境十分貧寒,但是楚子禮相貌堂堂,才華橫溢,頗得鄉鄰喜歡。鄰鎮有一老嫗孫氏,老伴因病去世,只有一個女兒名叫月娘,娘倆相依為命過日子。後來經媒人介紹,月娘和楚子禮結為夫妻,小倆口勉強度日。

當地賦稅繁重,楚子禮白日到田裡勞作,有時還要幫地主幹些雜活,到了晚上才有閒暇時間看些書,有時為了省燈油錢,楚子禮就跑到城隍廟裡讀書,因為那裡有長明燈晝夜不息。楚子禮的妻子月娘亦是十分賢慧勤儉,將家裡整理得井井有條,有時也會幫丈夫幹些農活。剩下的時間月娘則呆在家中紡紗織布,以此貼補家用。

楚子禮擔心丈母娘年邁,想將她接過來一起同住,但是孫氏不肯,只道是身體還算硬朗,一個人也住慣了,家裡有幾分閒田,她自己打理打理,權當是鍛煉身體了。見老人執意如此,楚子禮也不好再勸,便和妻子約定去得勤些便是。

有一年的中秋前夕,月娘和幾個同鄉的婦人到縣城賣布,需幾日才能回來。一天傍晚楚子禮剛從田裡回來,正在楚子禮院中洗手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月娘、子禮在家嗎?」楚子禮聽著聲音親切,開門一看正是自己的丈母娘。那孫氏拄著一根拐杖,站在門口,手裡還挎著一個籃子,籃子裡裝著幾個菜餅子。

楚子禮來不及擦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攙住老太太的胳膊說道:「娘,這麼遠的路您咋來的?本來說好的過幾天我和月娘去看望您嘞,這不月娘去縣裡販布去了,等過兩日她回來了我們就去您家了。」孫老太說道:「我這不是想你們了麼,過來看看你們,月娘愛吃菜餅子,我做了幾個送了過來。」

楚子禮看著菜餅子,心中泛起一陣感動,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不是什麼名貴之物,但是父母對子女的愛,卻是千金難買。楚子禮說道:「娘,您坐這歇會,喝喝茶,我這就給您做飯去。」楚子禮走到廚房,亦是一陣酸楚,家徒四壁,可憐妻子跟著自己吃窩頭鹹菜,現在老母親來了,總不能用這招待她老人家,否則讓她多麼寒心。

此時楚子禮見到臥在廚房旁邊的老母雞,心下想到:「老母親年邁,正是需要補身體的時候,乾脆將老母雞殺了吃,也讓老母親解解饞,到時月娘販布回來,再買一隻便是。」想罷,楚子禮就提刀殺雞,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楚子禮端來一盆雞肉,放在孫老太面前。孫老太看著雞肉說道:「孩兒啊,為何如此破費?」楚子禮說道:「孝敬娘是應該的,您快趁熱吃吧,涼了就腥了。」

孫老太說道:「孩兒啊,那你為什麼不吃?」楚子禮說道:「方才我在廚房吃過了。」其實楚子禮心中酸楚,平日那老母雞下的蛋兩口都不捨得吃,攢到一起到集市上賣掉換些米麵,如今在老母親面前只好撒個謊,怕她老人家擔心。孫老太也不再言語,一口一口吃著那雞肉,不一會桌子上吐滿了雞骨頭。楚子禮見丈母娘吃得精光,心中十分歡喜,老太太能吃飯,說明身體不錯,自己和月娘只剩這一個母親,只希望母親能夠長命百歲。

楚子禮說道:「娘,您沒吃飽的話,我再給您盛碗雞湯去。」孫老太說道:「孩兒,我吃飽了。這些雞骨頭你別扔,你將它們埋在你家院外的楊樹下面,一年之後你再去挖出來。」楚子禮不明其意,孫老太說道:「不必多問,到時你自會知曉,你張大娘來接我了,我要走了。」楚子禮說道:「您在這再住兩天唄,到時等月娘回來了我們送您回去。」孫老太說道:「不了,我和你張大娘說好了,你看,馬車來了。」

說罷,果然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楚子禮家門前,孫老太坐上馬車後,馬車疾馳而去。楚子禮按照丈母娘的囑咐,將雞骨頭埋在門外的楊樹下麵,便準備回屋休息。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楚子禮開門一看正是自己妻子月娘,楚子禮將妻子接到屋內,說道:「咱娘剛走,你便回來了,販布順利否?」月娘驚詫的問道:「咱娘今日來過?如何走得?」楚子禮說道:「今天傍晚時分來的,我將咱們家的母雞殺了燉給她吃,吃完之後她說張大娘來接她,最後坐上張大娘的馬車走了。」

月娘說道:「我在縣裡販布時遇到娘家同鄉,說母親病危,我將布低價賣掉便急匆匆趕來,想和你一同前往。我娘家只有一個鄰居名叫孫大娘,平日和咱娘交情最好,但是那孫大娘前年已經過世,當時下葬時紙紮的馬車還是我給她燒的,無論如何我們今晚去母親那走一趟。」聽妻子這樣一說,楚子禮心中也是一驚,倒不是害怕,而是真的擔心老丈母娘有什麼意外。

楚子禮從鄰居那借來一輛馬車,車頭上掛好馬燈,鞭鞭打馬來到鄰鎮丈母娘家中。此時那孫老太家中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其中一個年長的老者認出月娘,哭著說道:「孩子,你娘仙逝了,剛剛咽了氣。我派人去你家通知,恐怕現在已經快到了。」說話這人是族裡的族長,楚子禮和月娘進屋一看,孫老太躺在床上,如同睡著一般,夫妻倆放聲痛哭。後來楚子禮夫婦得知,原來孫老太偶感風寒,最後竟一病不起,本想著喝點姜水臥床休息幾天便好了,不讓鄰人對月娘說,誰知竟突然咽了氣。

楚子禮和月娘將孫老太下葬,楚子禮在墳前哭得撕心裂肺:「有父母時,尚知來處,父母亡時,只剩歸途。」那場面讓人聞者落淚,聽者傷心。這世上只有楚子禮和月娘彼此為親人,兩人更加體恤彼此,日子雖苦,但是愈加踏實。次年秋天,皇上開恩科,楚子禮想進京赴考,但是來往盤纏加上住宿開銷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自己能否考中另有一說,楚子禮舉棋不定。到了中秋前夕,楚子禮和月娘給孫老太上墳,楚子禮流淚說道:「娘臨終前還放不下我們,提著籃子給我們送菜餅子......」

說到這,楚子禮突然想到:「我記得咱娘吃過雞肉後,讓我雞骨頭別扔,還讓我埋在咱家院外的楊樹下,當時她叮囑我一年後再挖開,今天正滿一年,不如我們回去挖開,說不定有母親什麼心願。」夫妻二人回到家後,天已經擦黑,楚子禮拿鐵鍬在旁邊一挖,土裡竟然露出幾根金條,最後楚子禮整整挖出一盆金條,形狀各異有大有小,而那雞骨頭卻不見了蹤影。夫妻倆將金子拿回屋中,放聲痛哭,朝母親墳的方向拜了三拜。

有了這麼多銀兩,楚子禮不但不用為盤纏發愁,就是在京城買處宅院也是綽綽有餘了。次日和妻子收拾好家當,便一同進京趕考去了,後來楚子禮果然高中,被委任地方大員,深受百姓愛戴。楚子禮和月娘後來兒孫滿堂,兩人都是活到九十多歲才無疾而終。

那麼說楊樹下的金條是怎麼回事呢,原來這裡面還有一個小插曲,當時有一夥江洋大盜,到貪官縣令家偷盜,得手之後被官差追殺,江洋大盜逃跑時便將金條埋在楚子禮家院外的楊樹下。後來江洋大盜擺脫追捕之後,竟起了內訌,互相殘殺,結果無一倖免。而縣官那邊因為丟的是贓款,所以最後也不了了之,最後縣官因為其他事情被革職法辦,至于雞骨頭不翼而飛,或許是雨水腐蝕,化為塵土了吧。

後記:

百善孝為先,千行萬念,無不以此為先。倘若一個連父母都不孝順的人,何談仁義廉恥,何談治國平天下?楚子禮夫婦的故事告訴我們一個千古不變的道理: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忠孝之人,必有善報,與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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