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中,蕭遠山、慕容博、鳩摩智以及蕭峰被讀者稱為「天龍四絕」,至少從明面上來看,他們就是這個時代的武林天花板了,然而藏經閣大戰中,掃地僧一登場便詮釋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細品原著劇情你會發現甚至有可能連掃地僧也不是這個時代的天花板,因為還有一位高手足以與他平分秋色,那人便是逍遙派祖師逍遙子。
(高人劇照)
不過有一種聲音說掃地僧就是失蹤的逍遙子,二者身上的確是有一些比較相似的地方,書中也的確有些細節能夠支撐這一推論,但金庸始終沒解釋清楚,所以咱們不妨重新翻開原著,找一找是否還有更明顯的證據。
少室山大戰中,蕭遠山與慕容博的登場讓眾人猝不及防,但他們二人根本無心與其他人較量,只想殺了對方,于是他們一路打到藏經閣。
藏經閣里,一方是蕭遠山父子,另一方是慕容博父子加鳩摩智的組合,雙方大戰一觸即發,然而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原著道:「只見窗外走廊之上,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著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這僧人年紀不小,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樣。慕容復又問:‘你躲在這里有多久了?’」
在場群雄里,哪怕是最弱的慕容復也已然是這個時代的一流高手,武林中難逢敵手,可他們居然無一人察覺到掃地僧的存在,足見這老僧的實力的確是深不可測。
(慕容復劇照)
不過更讓人感到奇怪的一點在于掃地僧的出現不僅僅讓天龍四絕和慕容復感到驚訝,同時也讓少林寺群僧十分驚訝。
原著道:「玄因、玄生、玄垢、玄凈均想:‘這位老僧服色打扮,乃本寺操執雜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此見識修為?’服事僧雖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師、不傳武功、不修禪定、不列「玄、慧、虛、空」的輩份排行,除誦經拜佛之外,只做些燒火、種田、灑掃、廚工、土木粗活。」
甚至連掃地僧自己也記不清自己是哪一年投身的少林寺。
這老僧的來歷的確有些耐人尋味,金庸這麼寫,很難不讓人想象他在投身少林寺之前是什麼身份,不過他出手之后,似乎是將答案指向了逍遙派。
掃地僧在藏經閣大戰中并沒有展現自己武功的全貌,確切地說應該是天龍四絕的水準不足以逼得掃地僧展現自己全部的實力。
他從頭到尾幾乎都是在用那招「三尺氣墻」,他也不傷人,只是將在場群雄的進攻招式一一化解,而在對付鳩摩智的時候,這段設定便讓他與逍遙派有了些許關聯。
(掃地僧、鳩摩智劇照)
當時鳩摩智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對掃地僧發起了偷襲,在場的其他高手都未察覺,但掃地僧卻早已有所防備,他用那「三尺氣墻」將鳩摩智的無相劫指化于無形,并且書中有這麼一段描述。
原著道:「那老僧又道:‘本寺七十二絕技,均分‘體’、‘用’兩道,‘體’為內力本體,‘用’為運用法門。蕭居士和慕容居士本身原有上乘內功根柢,來本寺所習的,不過是七十二絕技的運用法門,雖有損害,卻一時不顯。 大輪明王曾練過‘逍遙派’的‘小無相功’吧?’鳩摩智又是一驚,自己偷學逍遙派「小無相功」,從無人知,怎麼這老僧卻瞧了出來?」
不過光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掃地僧就是逍遙子,畢竟鳩摩智也說了,掃地僧有可能是偷聽了虛竹的說法才知曉了小無相功。
不過這件事如果再從逍遙子的角度來解釋,或許就能證明掃地僧就是逍遙子了。
關于逍遙子,書中的描述并不多,只是新修版最后一回中提到了他前去不老長春谷得到了谷中的《神書》,接著就不知所蹤了,金庸甚至沒交代這段劇情是發生在逍遙子創立逍遙派之前還是之后。
(童姥劇照)
不過在連載版的設定中,虛竹曾經用過的一門武功似乎就能證明逍遙子這位道派高手身上是有佛性的,這也許也為他后來的出家之舉埋下了伏筆。
當年虛竹邂逅天山童姥之后,童姥便教了虛竹不少武功,其中便有一招以飛石打人的武功十分耐人尋味。
原著道:「 童姥將這招‘拈花微笑’詳加解釋,教他如何運氣,如何發力。這三個月來,虛竹曾受過童姥不少指教,自上樹飛躍、投擲松球、拍人穴道,以至‘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等上乘功夫,可說武學上已極有根基,這一招‘拈花微笑’經她一說,便已領會。」
這武功有何玄機?
若你稍稍了解一些佛門知識,便會知道這「拈花微笑」一詞絕非道派用語,而是出自《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那經書中是這麼說的:「 爾時大梵天王即引若干眷屬來奉獻世尊于金婆羅華,各各頂禮佛足,退坐一面。爾時世尊即拈奉獻金色婆羅華,瞬目揚眉,示諸大眾,默然毋措。有迦葉破顏微笑。」
(虛竹劇照)
這便是奇怪的地方,如果逍遙子只是個純粹的道派高人,他是絕不可能給自己創出來的武功起「拈花微笑」這個名字的,只有一種解釋,逍遙子不過是個游戲人間的人,尤其是在他得到了《神書》之后,便有了不老長春的能力,于是他化身為各種身份,投身到各大門派之中,而掃地僧就是他眾多化身中的一個。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連知曉「逍遙派」這個門派名稱的人都沒幾個,掃地僧卻能直接說出逍遙派的武功叫什麼,也解釋了為何童姥和虛竹所用的武功之中居然有以佛門用語命名的招式,只是這門武功在后來的版本中被刪除,大部分人又沒讀過連載版的故事,才忽略了這一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