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讀金庸,滿眼都是男主,有限的認知里,誤以為天下第一,只可能是實戰最多的男主。成年之后,再讀金庸,才明白,其實真正的第一高手,常常不是男主,而往往是活得更通透的老者,他們可能是仙風道骨的修道者,也可能是看破紅塵的佛門高僧,或者是清曠飄逸的隱士。他們經歷過人生風雨,大起大落,對于紅塵名利,對于比武的輸贏,對于江湖名利,都看得很淡,欲念沒了,心境變得單純了,武功也反而更精進了。
《倚天屠龍記》時代的寵兒,是張無忌。他的武學成長之路令人羨慕,好像最頂級的配置都是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天下第一內功九陽神功,只有他一人大成;能夠模仿天下一切招數的乾坤大挪移,別人的極限是第四層,他卻輕松練到第七層;招式古怪的異域神功圣火令武功,讓他的實戰錦上添花;而武當絕學太極心法,張無忌也能輕松駕馭。可以說,張無忌毫無疑問,已經是倚天時代的實戰第一人了。可是,他卻做不了天下第一,因為一個人,就是張三豐。
張三豐,一個被金庸刻意弱化的絕世高手,出場少,實戰少,甚至,為了烘托張無忌的強大,張三豐還要承受被低于自己的高手偷襲成功的尷尬局面,但是,即便如此,在江湖人的眼中,只要有張三豐在,就無人能撼動他天下第一的寶座,即便是張無忌也不行。
天賦異稟
13歲的張三豐,就已經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武學天賦,在沒有任何武學基礎的情況下,曾被神雕俠楊過,臨場傳授4招,便可與一流高手尹克西在切磋中打平。
16歲時,僅憑10天前在郭襄處學來的羅漢拳,即可與崑崙派高手何足道10招之內戰平。
張三豐曾在游山水之際,「仰望浮云,俯視流水」「若有所悟」,回到洞中,苦思7天7夜,豁然貫通,「領會了武功中以柔克剛的至理」。此后,他便一發不可收拾,開山立派,自創太極功系列,是金庸筆下唯一實現了陰陽匯于一體,水火相濟,剛柔相調之人,要知道,剛柔并濟,但凡差得一步,便會走火入魔,而張三豐卻能做到恰到好處,不得不說,他是真正的武學奇才。
內力無敵
張三豐被剛相偷襲受傷后,張無忌曾用內力為他療傷,他評價張無忌的內力,很有深意。他覺得張無忌的內力,「泊泊然、綿綿然」,「無止無歇、無窮無盡」,但「遠不及自己內力精純醇正」,而且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的人,只有逝去的覺遠大師和郭靖大俠,以及自己。
也就是說,張三豐既肯定了張無忌的內功極強,已經達到了與自己同一級別,但同時,從內力的質量上看,張無忌的內力又「遠不及」自己的精醇。要知道,張無忌可是修煉了天下第一內功秘籍九陽真經,且實現了九陽神功大成之人,但是依然遠不及張三豐的內力精醇,這從側面已經說明,張三豐的內力,已經是當世的天下第一了。
不怒自威
張三豐的戰績,少得可憐,不僅僅是金庸刻意安排,其實,還有其他層面的原因。張三豐的武功,幾乎是當世武學的天花板,江湖中人,幾乎無人敢找他比武,就連明教教主陽頂天,橫掃江湖多年,幾乎無敵,但也始終覺得自己打不過張三豐,從沒有勇氣找張三豐一比高下。張三豐甚至幾十年都無架可打,僅憑武當七俠隨便在江湖上走走,江湖人就默認了張三豐是天下無敵,甚至無人提出異議。
而張三豐為數不多的戰績中,殺傷力也是很震懾的。比如,一招秒擒鹿杖客(玄冥二老之一),甚至靠玄冥神掌橫行江湖的鹿杖客,還沒反應過來,就秒輸了。被剛相偷襲身受重傷的張三豐,一招就拍死了剛相。可以說,但凡張三豐出手,根本不必使用第二招。
2個對手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張三豐并非沒有對手,武功在他之上,依然有高人存在。他們是誰呢?
第一人:張三豐固然極強,可內力再強,卻強不過掃地僧以內力幻化成的三尺氣墻。可以說,整個天龍時代,所有絕世高手的招數,打向掃地僧,都會被三尺氣墻幻化于無形,包括戰無不勝的喬峰打出的降龍十八掌。如果不是掃地僧放水,喬峰的降龍掌也根本近不了掃地僧的身,而掃地僧就算中掌,口吐鮮血,肋骨被打斷,也根本不受什麼影響,功力不減,該干嘛干嘛。
相比之下,張三豐中了剛相偷襲的一掌,身受重傷,無法應付趙敏手下的其他高手,并且需要養傷幾個月,方可痊愈。所以,掃地僧和張三豐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第二人:少林派,歷史悠久,幾乎貫穿金庸整個武俠時代,派中所藏武學無數,引得江湖中人無不垂涎三尺。而提到少林派武學,繞不開一個人,就是達摩老祖。
用掃地僧的話說,少林寺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只有達摩老祖一人,能夠「身兼諸門絕技」「并通諸般武功」,可以說,是達摩老祖為少林派武學打下了夯實的基礎,少林武學的繁榮,離不開達摩老祖的助力,而達摩老祖本身,更是武學上的曠世奇才,武功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武學的最高境界,其實是上升到了哲學層面,達摩老祖之所以能夠練成所有的七十二項絕技,「是由佛法化解,心懷慈悲之心,方才大成」,能夠達到這樣境界的高人,金庸筆下寥寥無幾。
達摩老祖對少林武學的影響十分深遠,雖然他沒有出場,但是從少林派天下第一大派的江湖地位,和少林高手的驚艷表現,足見,達摩老祖的絕強實力了。相比之下,張三豐的武當派及武當武學,無論是歷史底蘊,還是后人的傳承,都要遜色一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