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小說《射雕英雄傳》中,說到武林高手,就不得不提五絕,提到五絕,又不得不說他們的武功。
五絕雖然齊名江湖,但要論武功,其實可以分為兩個檔次。五絕之首,中神通王重陽武功最高,比其他四人略高一籌,打起來雖不能做到碾壓,但至少能穩贏,可以算是獨一檔。東邪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南帝段智興、北丐洪七四人武功不相上下,各有所長,同為一檔。
關于五絕武功的排名,一直以來都是讀者津津樂道的一點。王重陽最強這一點,幾乎沒有爭議,但其他四人的排名,卻有很大的爭議。
主觀上來說,對于四絕的武功排名,一般是喜歡誰,或者認可誰的武功,就說他厲害。所以在讀者圈中,說誰厲害的都有。
客觀上來說,四絕的武功,整體沒有強弱之分,他們之間的差距,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誰也拿誰沒有辦法,打起來誰都有可能贏,不過最大的可能是兩敗俱傷。
有點扯遠了,本文要說的,是關于黃藥師的一個謬論。
前面說過,關于四絕的武功排名,說誰厲害的都有,當然說誰弱的也有。其中就有一些人認為,四絕中最弱的是黃藥師,論據是說他武功雜。
這些人的觀點,大概是說黃藥師會的武功很多,但沒有一門特別厲害的,沒啥用,武功雜而不精、駁而不純。
不懂的人,咋一聽,覺得好像有點道理。但實際上,漏洞百出,根本不成立。
首先,黃藥師會的武功很多,這一點沒錯,但要說沒有一門特別厲害的,那就錯了。
五絕中,王重陽有「先天功」、歐陽鋒有「蛤蟆功」、一燈大師有「一陽指」、洪七公有「降龍十八掌」,他們每個人都至少有一門絕藝。而黃藥師有沒有呢?答案是肯定的,他有「彈指神通」。
按照小說中的描述,黃藥師最厲害的武功就是「彈指神通」。
小說中評價,這門武功跟四絕其他人的絕學是同一檔的。當年華山論劍,黃藥師用的武功就是「彈指神通」和「劈空掌」。小說里有描述的實戰方面,黃藥師也用這門武功在和楊過交手時打平了「黯然銷魂掌」。
所以,黃藥師不是沒有絕藝,而是他會的武功太多,不突出絕藝。
此外,就算沒有絕藝,也不能代表弱,因為武功高低,不是靠絕藝堆砌的,并不是說會得厲害的武功多,就厲害,主要還得看個人武功造詣。功力和境界達到一定水平的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絕世武功的威力。
其次,黃藥師武功雜,這是最大的謬論,說這話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何為「武功雜」。
咱們先說武功雜的定義。
說到武功雜,最好的例子就是年輕時的楊過。
楊過的一生,際遇非凡,年輕時學了很多厲害的武功,老一輩的那些高手的絕學,基本被他學了個遍。
王重陽的全真派武功,林朝英的古墓派武功,黃裳的《九陰真經》,歐陽鋒的「蛤蟆功」、洪七公的「打狗棒法」,黃藥師的「彈指神通」和「玉簫劍法」等武功,他都學過。
用金輪法王的話說,當時的楊過,武功雜而不精、駁而不純。各門各派的武功他都學過,但卻都是初窺門徑,沒有一樣練到一流境界。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武功雜」。
武功雜的定義,主要有兩點,其一是學得武功多,這是基礎;其二是學的武功都不是一個體系,這才叫雜。
學得多很好理解。學的武功不是一個體系,指的是理念、風格完全不一樣的武功。比如「降龍十八掌」和「落英神劍掌」,這兩門武功就完全不一樣,如果一個小伙同時練這兩門武功,除非天賦異稟,不然只會暈頭轉向。
什麼樣的人,是「武功雜」?只有同時具備上述兩點因素,且因此影響武功進步的人,才叫「武功雜」。
如果有一個人,精通天下各門各派武功,完全符合上述兩個因素,但不一樣的是,他能融會貫通,自成一派,那也不能算是武功雜,而是博采眾家。
再說黃藥師的情況。
黃藥師會的武功很多,這一點就不用多說了,他具備「武功雜」的第一點因素,但第二點因素他并不具備,因為他的武功,屬于一個體系,都是桃花島奇門流派中的武功,而且基本都是自創的。
所以,黃藥師不是武功雜,而是開宗立派的大宗師。
如果黃藥師這種大宗師也算是武功雜,那麼達摩、張三豐、王重陽等人,有一個算一個,凡是開宗立派的大宗師,都是「武功雜」。因為他們會的武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