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龍記》中滅絕師太一番話道破了多年前武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傷透了讀者的心:
師父頓了一頓,接著道:「襄陽城破之日,郭大俠夫婦與郭公破虜同時殉難,屠龍刀不知下落。郭祖師當時身在西川,趕去想要相救父母親人,卻已為時不及......」
郭靖之死,死得其所,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是也,然而在下卻不以為然。郭靖、黃蓉沒必要死,他們完全可以在襄陽城破以后離開江湖,重新組織一個勢力,于元朝反抗,小說里他們也曾有這樣打算,所以鑄造了倚天劍于屠龍刀。所以為何他們夫婦二人一定要死在襄陽城呢?這其中恐怕糾葛太多事情,這一切可能是黃蓉與楊過定下的經郭靖允許后而實行的計劃。
從三個細節來分析。
「......因此她聘得高手匠人,將神雕大俠楊過留贈給郭師祖的一柄玄鐵重劍熔了,再加以西方精金,鑄成了一柄屠龍刀;又以當時最為鋒銳的兩柄寶劍,楊過大俠的君子劍與楊夫人小龍女的淑女劍,熔合而鑄成一柄倚天劍。」
楊過要送郭襄東西,那花樣多的是,沒必要送人家女孩子一柄重劍。且重劍需要重劍之術配合才能發揮最大威力,他自己都深明【只因女流之輩,難使沉重兵器,難練厚重勁力,只得從「快捷飄忽」著眼】這個道理,又何以多此一舉送重劍給郭襄?所以楊過送劍,背后有更深一層的含義——倚天屠龍計劃。
小說中記載,郭靖、黃蓉面對蒙古大軍壓境,深知不可抵擋,所以啟動了倚天屠龍計劃,小說里楊過對郭靖的感情極深,且新修版中,他隱居古墓派并非沒有出來,郭襄就在這里遇到了他們的侍女,那麼襄陽最后一次圍城之時,楊過不可能不現身。
他現身襄陽,面對蒙古大軍,自然會與郭靖、黃蓉實行別的計劃,郭靖智力不足,所以這項計劃的策劃者顯然只能是聰明絕頂的黃蓉與楊過。
黃衫女子是知道倚天屠龍計劃的,這一點從原文可以看出:
黃衫女子道:「這對刀劍以后就由你保管吧!號令天下,驅除胡虜,保障生民,正該善用此刀此劍!」身形晃動,已飄然退出松間圈子。
顯然她知曉刀劍秘密,所以知道善用刀劍有可能達到驅逐胡虜的目的,而黃衫女對刀劍的支配就如同自己是刀劍主人一般,的確,畢竟刀劍是她祖上的,如果黃衫女知曉刀劍秘密,那楊過定然也知道,因為這個秘密只可能是楊過傳下來的,由此可以證明第一個細節是對的,楊過參與了倚天屠龍計劃。
此外,黃衫女還有兩個令人難以理解的舉止。 第一:她相助丐幫。大部分讀者以為黃衫女相助丐幫是因為楊過的關系,可峨嵋派與楊過的關系難道不更好嗎(郭襄),為何小說里她不給峨嵋派留一點情面?唯一解釋就是丐幫與峨嵋派使命不同,丐幫只不過因為領導人被算計了(史火龍),實際上這個幫會一直都是抗元的中堅力量。
第二:黃衫女一出場就看好明教,她不認為明教是魔教,相反還屢次出手幫助張無忌。魔教人人喊打,黃衫女卻無理由幫助他們,這不是很奇怪嗎?咱們來看看書中兩個細節,首先,連載版中,明教教主楊破天據傳聞是楊過的親傳弟子;其次,明教也是抗元的中堅力量。
看到這里各位明白了吧?黃衫女的行動是有目的性的,她只幫助能夠抗元的力量(丐幫、明教),這就與郭靖、黃蓉打造刀劍的目的一致了:
師父將口唇附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何況她料想蒙古人縱然一時占得了中國,我漢人終究不甘為韃子奴隸。日后中原血戰,那兵法和武功兩項,將有極大用處......」
顯然,黃衫女子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古墓派傳下的教條與使命導致她這樣做,而定下這個規矩之人除了楊過還能是誰?
通過這兩個細節咱們可以得到這樣一條結論;楊過參與了倚天屠龍計劃,楊過后來一直都在實行抗元計劃,在培養抗元力量,這件事不容易,很容易遭到朝廷的打擊,所以他必須讓朝廷放松警惕,以便能夠暗中培養力量而不遭到元朝的打擊,如此一來,郭靖必須犧牲。
我愈聽愈奇,只聽師父又道:「郭大俠夫婦鑄成一刀一劍之后,將寶刀授給兒子郭公破虜,寶劍傳給本派郭祖師......」
郭靖、黃蓉要退是可以退走的,相比之下,與其將刀劍留給兒女,還不如自己保留(也不容易丟失,比如郭破虜就丟失了)。可他們卻還是甘愿死在襄陽城,如果單單是為了與襄陽同存亡的話,那他們二人也太笨了,這顯然不符合黃蓉聰明絕頂的性格特色,也不符合郭靖為國為民的心意(畢竟城破不能守,他完全可以退居別處,重新組織勢力抗擊元朝),這樣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然而他們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因為他們有更好的人選,這個人就是楊過!
楊過自打屠戮了蒙古大汗蒙哥后,天下豪杰對他的號令莫敢不從—— 俞岱巖道:「當年神雕大俠楊過殺死蒙古皇帝蒙哥,大大為我漢人出了一口惡氣。自此楊大俠有什麼號令,天下英雄‘莫敢不從’。‘龍’便是蒙古皇擊,‘屠龍’便是殺死蒙古皇帝。難道世間還真有龍麼?」無論武功、才智還是人脈,楊過都足以勝任這一位置!
于是乎真相便浮出水面了。
《神雕俠侶》之后的暗線可能是這樣的。蒙古大軍圍城,郭靖、黃蓉死守,楊過從江湖朋友處得知消息,趕到襄陽城,黃蓉與他謀劃了倚天屠龍記計劃,由郭破虜、郭襄保管刀劍,楊過負責團結武林勢力為武林留下一個抗擊元朝的組織(極有可能是明教),他們夫婦二人則決定戰死襄陽城,以斷了蒙古人的念頭(當時蒙古人基本都認為南宋最大反抗力量是郭靖,郭靖一死,他們自然覺得武林再無勢力可以反抗他們),而楊過便可以借此順利行事,恰如暗度陳倉一般。
所以,郭靖之死,很可能是黃蓉與楊過謀劃后的結果,當然,郭靖也在場,是經過他允許而定下的計劃。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詮釋郭靖「巨俠」本色,才能真正說明郭靖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之人,因為他甘愿為了漢人江南、為了復國計劃而奉獻自己的生命。
如果單單是因為城破失守而亡,容易讓人誤會他是不敵對手被亂軍所殺,效果則沒有這個猜測來的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