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傳》中的洪七公身懷降龍十八掌與打狗棒法,可這兩門武功是誰傳給他的?你可能不假思索便會回答「他師父傳的」,但問題在于舊版設定中,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在天龍時代蕭峰死后便失傳了,直至新修版中,金庸加上了一段蕭峰傳功虛竹,再由虛竹傳功丐幫少年的劇情,這才讓丐幫武功傳承變得合理。
從丐幫武功的傳承不難看出金庸十分在意自己筆下的故事的前后邏輯是否通順,但說來奇怪,關于獨孤求敗那「獨孤九劍」的傳承卻始終沒有解釋清楚,畢竟楊過當年可不曾學獨孤九劍,后來又是如何傳到風清揚這一代的?
(蕭峰、虛竹劇照)
不過比起這件事來說,筆者更好奇的是楊過為何明明已經進入劍冢了,卻沒有修煉獨孤九劍?
楊過在襄陽城外的深谷之中見到了一蛇一雕相斗,他出手救了那只雕,沒想到他救下的雕兄卻非凡獸,而是一位隱士高人劍冢的「守門人」,接著在神雕的帶領下,楊過進入了獨孤求敗的劍冢,一位強于五絕的高手加入了金庸武俠世界觀。
從獨孤求敗刻在劍冢中的生平自述來看,甚至「強于五絕」都不足以來體現他的強大,你且看他那遺言是何等霸氣:「縱橫江湖三十余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 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楊過劇照)
至少從金庸筆下明面上登場的高手來看,沒有任何一位做到了「縱橫江湖三十年不敗」,所以獨孤求敗的故事的確是耐人尋味,但毋庸置疑,他能保持不敗,一定是因為他自創的那套獨孤九劍。
楊過作為直接進入了獨孤求敗的劍冢的人,他自然是最有機會接觸到獨孤九劍的人,他為什麼沒學這套劍法?你可能要說了,這套劍法是在《笑傲江湖》問世后才被提及,但金庸武俠世界觀都是相同的,所以在《神雕俠侶》時代,這套劍法自然早已存在。
它又是怎麼越過楊過,傳到風清揚這一代的呢?
《笑傲江湖》中,風清揚的出現也略顯突兀,誰能料到早已被驅逐出華山的劍宗一派居然還有一位高人留在了思過崖上,而那人還是劍宗最強者風清揚。
(風清揚劇照)
風清揚的強大正是因為他修煉過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而且從他對這套劍法的理解來看,他似乎對獨孤求敗了解極深。
比如在談及獨孤求敗的作戰方式時,他提到過這麼一句:「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招招都是進攻,攻敵之不得不守,自己當然不用守了。
如此看來,風清揚得到的「劍譜」中,應該記載著獨孤求敗的一些事跡,這也不難理解,就好比《九陽真經》中記載著斗酒僧的生平自述一樣。
但問題在于這套劍法的劍譜是如何越過楊過,直接傳到風清揚手中的?有人說思過崖就是楊過命名的,劍譜是他留下的,甚至連劍法都是楊過創的,但很明顯,這里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所以筆者并不支持這種說法。
既然線索斷了,那自然只能推測風清揚也和楊過一樣,偶然間進入了獨孤求敗的劍冢,繼而發現了楊過當年沒發現的劍譜,繼而練成了這套劍法。
(獨孤求敗劇照)
但問題的關鍵在于當年楊過為什麼沒能找到劍譜?其實楊過當年是有在劍冢中找過劍譜之類的東西的,比如這段描述:「他將木劍恭恭敬敬地放于原處,浩然長嘆,說道:‘前輩神技,令人難以想象。’心想青石板之下不知是否留有劍譜之類遺物,伸手抓住石板,向上掀起,見石板下已是山壁的堅巖,別無他物,不由得微感失望。」
所以在楊過的認知中,既然留下了寶劍,就一定有劍譜,這種觀點是沒錯的,只是他沒有繼續尋找劍譜,至于原因,是因為一位前輩高手阻攔了他,筆者所指的那位「前輩」正是他身邊的雕兄。
雕兄不知已經活了多少年,至少它的年齡是比楊過大的,這一點從楊過稱它為「雕兄」也不難看出,而且楊過初遇雕兄的時候,他的實力是不敵雕兄的,雕兄一扇翅膀都能把楊過拍飛,說它是楊過的前輩自然是十分合理的。
而當初楊過之所以沒有選擇繼續尋找劍譜,繼而修煉獨孤九劍,正是因為雕兄幫他做出了選擇。
當時的楊過也在糾結自己要拿哪一柄劍來習武,而還沒等他做出決定,雕兄便主動替他做了決定。
原著道:「那神雕咕的一聲叫,低頭銜起重劍,放在楊過手里,跟著又是咕的一聲叫,突然左翅勢挾勁風,向他當頭撲擊而下。頃刻間楊過只覺氣也喘不過來,一怔之下,神雕的翅膀離他頭頂約有一尺,凝住不動,咕咕叫了兩聲。楊過笑道:‘雕兄,你要試試我的武功麼?左右無事,我便跟你玩玩。’但那七八十斤的重劍怎施展得動,放下重劍,拾起第一柄利劍。神雕收攏雙翼,轉過了頭不再睬他,神情之間頗示不屑。」
(楊過、神雕劇照)
雕兄為何非要楊過使用這重劍與自己對決?其實原因就在于「重劍之重」,道理很簡單,獨孤九劍作為一套精妙的劍法,自然對劍技要求極高,而對于斷了一臂的楊過而言,如何讓身體保持平衡都是問題,短時間內,他是難以與正常人相提并論的,所以技巧型的武功自然是不適合他了,雕兄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缺陷,于是指引他使用重劍,因為重劍克敵就在于以力量壓制敵人,正所謂「一力降十會」,掌握重劍的楊過根本不需要什麼技巧就能克敵制勝。
所以即便楊過找到了《獨孤九劍劍譜》,雕兄也未必會讓他修煉,于是深藏在劍冢中的劍譜直至笑傲時代才被風清揚撿去,而楊過則在神雕的指引下修煉了更適合自己的重劍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