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三兄弟中,蕭峰最終是自戕于宋遼兩軍陣前,而他的兩位義弟則成了人生贏家,二人都習得一身神功,還都與心愛之人走到了一起,不過這只是舊版中的結局,新修版中,金庸又為段譽加上了一段不明所以的結局。
說那段譽是當了四十年皇帝之后避位為僧,其實這不符合段譽的人設的,但金庸會這麼寫的理由也很簡單,無非是為了讓段譽「求而不得」。
(王語嫣劇照)
不過離開段譽之后的王語嫣又該何去何從?王語嫣好歹也是女主角之一,金庸為何沒有細說她后來的結局?只讓故事發展到王語嫣回到慕容復身邊就結束了,其實細品原著就會發現王語嫣與慕容復后來的日子絕不會太好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身上可能還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而后世武林中有一位女俠可能就是他們的后人。
段譽會選擇避位為僧,這一點與他的歷史原型「段和譽」是相符的,但卻不符合他在金庸筆下的人設,不過根據金庸自己的說法,這個結局并非突發奇想,而是一開始就有的布局。
在新修版后記中,金庸就強調過這一點:「段譽對王語嫣終于要擺脫‘心魔’等情節, 原書留下大量空間,可讓讀者自行想象而補足,但也不免頗有缺漏與含糊。中國讀者們讀小說的習慣,不喜歡自己憑空虛想,定要作者寫得確確實實,于是放心了:‘原來如此,這才是了!’…… 我把原來留下的空白盡可能也填得清清楚楚,或許愛好空靈的人覺得這樣寫相當「笨拙」,那只好請求你們的原諒了。」
(段譽、木婉清、鐘靈劇照)
換言之,無論是哪個版本的金庸故事,王語嫣最后都不可能嫁給段譽,只是金庸在連載版和三聯版中略去了這個結局而已。
那麼金庸為何要讓王語嫣離開段譽,繼而回到慕容復身邊?從創作者的角度而言,或許這就是在埋伏筆。
王語嫣回到慕容復身邊,能夠引出什麼劇情?其實金庸以段譽的視角暗示過。
段譽在見到瘋瘋癲癲的慕容復之后,便安排手下接濟他與王語嫣,盡管慕容復有萬般不是,但段譽卻始終宅心仁厚,他不計前嫌,還考慮到慕容復以「朕」自居,難免會招來殺身之禍,于是派人暗中觀察他們,其實也是保護他們。
(慕容復、王語嫣劇照)
原著道:「巴天石道:‘臣和華大哥想法相同。慕容復自稱皇帝,若在大宋境內,給人發覺了,便是滿門抄斬的大罪。王姑娘擔心他出事,又勸他不醒,便帶他到大理來,托庇于陛下宇下。’」
不過慕容復一個瘋子的行為又豈能受管控?他多半不會一直留在大理境內,日后回到中原宋土,那他再以「朕」自居,便沒人可以保他,可想而知,他與王語嫣后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多半不是在被官兵追殺,就是在被官兵追殺的路上。
也正因為如此,后世武林中有一位女俠就極有可能是他們的后人。
金庸向來注重「武林傳承」,就以丐幫武功傳承為例,舊版中,蕭峰赴死前忘了將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傳給接班人,事實上他脫離丐幫十分倉促,也根本沒機會找接班人,所以這兩門神功在蕭峰死后就本該失傳了。
顯然后世武林中洪七公能繼承這兩門神功是不合理的,于是新修版中,金庸便安排虛竹充當起這個紐帶,助蕭峰完成了丐幫武功的傳承。
(蕭峰、虛竹劇照)
金庸對丐幫武林傳承尚且如此嚴謹,又如何會不提一位主角的身世?
《神雕俠侶》中,那小龍女的身世就成了謎,書中只提到她是被遺棄在重陽宮前的棄嬰,至于她的親生父母是誰,書中并未明示。
不過你若是結合書中的另一些細節來看,那小龍女的身世便不難猜測了,或許就與王語嫣和慕容復有關。
憑什麼說小龍女的身世與王語嫣、慕容復有關?若沒有任何依據,那無疑是耍流氓,而金庸在書中留下的線索其實很明顯,那就是同一張臉。
多數人了解金庸故事都是通過電視劇,而小龍女、王語嫣這兩個角色就經常是由同一個人扮演,比如李若彤和劉亦菲就都同時飾演過這兩個角色,你以為這是巧合嗎?
其實不然,導演的選角極有可能是與金庸溝通過的,而他們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策,是因為金庸在原著中的確是賦予了王語嫣和小龍女這兩個角色同一張臉。
(丘處機劇照)
先看小龍女的長相,丘處機在一首詞中就描述過他的樣貌:「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殊高潔。萬蕊參差誰信道,不與群芳同列。浩氣清英,仙才卓犖,下土難分別。瑤台歸去,洞天方看清絕……詞中所頌這美女,乃古墓派傳人小龍女。」
又比如當年甄志丙(尹志平)也提到過:「甄志丙又道:‘ 在我心中,她是藐姑射山的仙子,是王母娘娘的女兒媚蘭。我只要瞧了她一眼,便是畢生大幸。我怎麼可以在她不知不覺之中,玷污了她高貴的身子?’」
而你看王語嫣又長得像誰?王語嫣長得像她母親,也像李秋水,甚至還像那「神仙姐姐」,而關于那「神仙姐姐」的長相,書中也提到過這麼一句:「(段譽)眼光轉到石壁的幾行字上:‘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當即轉頭去瞧那玉像,心想:‘莊子這幾句話,拿來形容這位神仙姊姊,當真再也貼切不過。’」
(小龍女劇照)
所以毋庸置疑,小龍女的長相的確是與王語嫣一模一樣,都像那姑射仙子。
金庸不會毫無緣由地將兩個角色的長相設定得一模一樣,所以只有一種解釋,小龍女就是王語嫣的后人,至于是第幾代后人,則不得而知,而她被遺棄的原因也很簡單,自然是因為當年祖上慕容復瘋瘋癲癲以「朕」自居,招來殺身之禍,他們的后人不得已,才將小龍女遺棄在重陽宮前。
至于金庸為何沒將這段劇情一五一十地寫出來,也很好解釋,正如他在新修版《天龍八部》后記中提到的那樣,他不過是想給讀者留下一些想象空間而已,若后來的劇情是筆者推測的這般,一切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