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傲江湖》中，幾乎人人都想拿著刀去切一塊最大的蛋糕，追名逐利，趨之若鶩。而衡山派的掌門莫大先生卻最是低調，他貌似只喜歡躲在市井里拉二胡，賣藝不賣身。連大好青年令狐沖也覺得，莫大爺這人真的能處。

眾所周知，笑傲里的江湖非常特別，龍爭虎斗，最是暗黑不過。莫大先生很有些出淤泥而不染，他與世無爭，偶爾還做一回雷鋒，辦好事不留名。那麼，他會是漂在臭水溝里面的一只白天鵝嗎？當然不可能。莫大才是真正的一個斗爭高手，一個最終的腹黑大贏家！

關于莫大先生的腹黑故事，我們就從金盆洗手失敗的劉正風被滅門事件說起，因為這件事背后的真正推手，也許正是他莫大先生。下面就是硬核揭秘，一起來看看。

一

莫大先生形容猥瑣，喜歡躲在暗處，他經常一身乞丐裝，混跡于市井小茶館，偏愛蹲墻根偷聽人說話。好歹也是衡山派的掌門人，難道真的會窮到買不起一身皮爾卡丹？

衣衫襤褸，裝窮，并不是他要接地氣，也不是懷舊，而是他喜歡躲在暗地里搞鬼。左冷禪眼光犀利，盡管看得不是那麼透，也已經得出一個結論：這是個滑頭，老油條！

作為一個頂級竊聽者，整個衡山城，估計連誰在家里半夜打呼嚕，莫大也是一清二楚。當然了，他也不僅僅是竊聽，同時也會有意地制造流言。其中的流言之一，就是說衡山派內部不和，掌門人莫大和師弟劉正風不對付。

口風這麼一吹，于是，在茶館里，吃瓜群眾就對此滔滔不絕，熱火朝天。有位胖哥吐沫星子噴老高，說劉正風的武功勝過了莫大，衡山絕招「回風落雁劍」，莫大一劍只能刺瞎三頭，而劉正風能刺落五只，這就引起了莫大的嫉恨，因此兩兄弟才失和。

聽的人立即附和，說這莫大掌門未免太過小肚雞腸，毫無容人之量。相比之下，劉正風倒是個不錯的人，寧愿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這才是與世無爭。

對于茶館里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莫大先生也聽到了。看起來很是湊巧，莫大剛好就在這茶館的一個角落里竊聽。莫大聽后作何表現呢？他拉著鬼叫般難聽的二胡，走到吃瓜群眾的面前，瞪著著胖哥突然發威：你放屁！

緊接著，莫大暗中秀了一招絕技，琴中藏劍，一劍落七雁，將茶桌上的茶杯給悄無聲息地切割了。然后他就拉著二胡走了。別人只當這是個瘋老頭，也沒有當回事。

當吃瓜群眾發現茶杯整整齊齊被切割，足足有七個，于是就驚了，慌了！這才意識到，剛才那人就是莫大先生，他是在示警。這一下子，嚇得吃瓜群眾皆是手抖不已，結了賬，匆忙作鳥獸散！禍從口出，以后可不敢亂說話了！

表面上看，莫大是對吃瓜群眾的造謠不滿意，實際上這里面頗有內涵。莫大作為衡山派的掌門，是一個站在百尺樓頂上的人，即便下面的人張口罵他，他也會以為那是人家在跟他打招呼問好。這就是大人物該有的境界。事實上莫大很生氣，不僅罵人家胡說八道，并且還示威秀肌肉。

如此反常必有妖。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沒錯，就是為了推波助瀾。以此來讓更多的人認為，他莫大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就是在嫉妒排擠衡山派二把手劉正風。同時呢，莫大也有意讓劉正風本人相信這一點：師哥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后來，劉正風和好基友曲洋談心，說到莫大先生，劉正風就說了：不知道怎麼地，我就是跟師哥合不來，聽到他拉二胡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總感覺他在裝，又不知道在裝什麼！

劉胖不知道的是，這都是莫大先生故意營造出來的氛圍。莫大的城府，又豈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呢？

莫大先生就是要跟劉正風離得遠遠的，因為他要跟劉正風劃清界線，這樣打雷的時候就劈不住自己了。也就是說，左冷禪要搞劉正風，莫大應該是早早就知道了。他之所以冷眼旁觀，估計是因為他也真的是不喜歡師弟劉正風。

有了一把手了，為什麼還要有二把手呢？莫大應該是想要借助外來勢力，以搬掉自己的競爭對手。沒有了劉正風這個山頭，在衡山派內部，莫大豈不是呼風喚雨很絲滑、要多爽有多爽？

我們甚至可以再做一個更大膽的推測，劉正風會和魔教長老曲洋搞在一起，有可能也是莫大做的局。時機成熟后，他又悄悄透風給左冷禪，然后就爆雷了！

當然了，如果僅僅局限于內斗，那還是太小看莫大先生了。他更騷的操作，還在后面。

二

劉正風被滅，這件事在江湖上傳開來，大家會怎麼想？尤其是五岳聯盟內部，岳不群等人又會怎麼看？

無論怎麼說，左冷禪強勢滅掉劉正風，連劉家的五歲小孩兒也不放過，這是有殺雞儆猴之意的。那麼誰是猴呢？在左冷禪的眼里，華山岳不群、恒山三定、泰山天門道長，這些人都是。當然，莫大先生也是。

令左冷禪想不到的是，他以為斷了莫大的左膀右臂，實際上是幫人家搬走了絆腳石。在莫大眼里，左大盟主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殺豬刀而已。

不過，這麼一來也會有不好的一面。像華山岳不群和恒山定閑這樣的聰明人，未免不會進一步深想：你莫大是不是在跟左冷禪唱雙簧，你們是不是已經狼狽為奸了？

對于莫大來說，這也是不利的，畢竟華山派和恒山派的實力也是在衡山派之上的，再說了，一旦被懷疑，被盯上，以后就不好暗中操作了。所以，必須撇清與左冷禪的關系，這才有了他暗中斗殺嵩山費彬的事情發生。

殺費斌這件事，有兩個知情人，一個是華山的令狐沖，一個是恒山派的儀琳。大半夜的，變戲法一般，莫大先生偷襲成功后，花式吊打，搞得費斌一口氣也喘不上來就噴血過多濕掉了！

莫大先生的表演，看起來苦大仇深。這是給令狐沖和儀琳這兩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看的嗎？不是，這是給岳不群和定閑看的。意思是說，我跟左冷禪可沒有勾結，你們別會錯了意。這就是釋放煙霧彈，然后他好繼續躲在暗處搞事情。

可以看出，莫大先生慣于借力打力。其實他就是岳不群和左冷禪的有機結合，只不過實力實在有限，否則他一個人就能掀起江湖巨浪。既然武功不太行，短時間內提高不大可能，他又按捺不住野心，那該怎麼辦呢？

那就只有繼續借力打力，把水攪得更渾，天下大亂才有機會。這就跟慕容博陰謀策劃雁門關血案是一樣的。而且，莫大看中了二愣子令狐沖，這是一個可以好好利用的攪屎棍。

三

當時魔教與武林正派是勢同水火的，尤其是五岳聯盟，更是魔教的死對頭。搞陰謀就得從這里下手。任盈盈是魔教妖女，跟令狐沖很來電。為了救治半死不活的令狐沖，任盈盈不惜獻身少林寺。

這麼一來，江湖上的那些旁門左道不干了，他們視圣姑任盈盈為再生父母，絕對不愿意看到她被和尚欺負。于是，他們聚在一起，要上少林，救出圣姑。可是，還沒有去救人，首先就為誰當領頭人而內訌起來。畢竟是一群烏合之眾！

這時候，令狐沖正在船上，陪著恒山派的一群妙齡尼姑，講段子說笑話。其樂融融。是誰來報信的呢?不是專門跑腿聯絡的田伯光，而是神出鬼沒的莫大先生。

莫大上來就是一番感慨，說圣姑任盈盈如何仗義，又說令狐沖何其陳世美，負心薄幸！把令狐沖激得熱血沸騰，立即快馬加鞭去整合那群烏合之眾，帶領著他們，敲鑼打鼓，去少林寺救人！

那些旁門左道本來興不起風浪，但是莫大先生把令狐沖往前一推，這攻打少林立即就變成了現實。可以說，莫大真的是不嫌事大，暗中搞鬼，盡可能地讓武林正派和魔教起沖突。

正所謂，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莫大正是抱著這種心理，反正他個子不高，最好是天塌了，把比他個子高的人全部砸死。他不害怕天塌，還在于他有很強的生存技能。

就比如那場驚險的黑洞殺人游戲，一團大亂斗，連獨孤九劍加吸星大法的令狐沖都快被嚇哭了。最后，令狐沖借助死人骨頭上的一點點磷火，不再是睜眼瞎，施展獨孤九劍，殺了不少人，最后才九死一生，和任盈盈逃出生天。他們以為，莫大極有可能也死在黑洞里了。

其實，莫大根本就沒有死，他只是裝死，最終也頑強地活著走出了黑洞。在任盈盈與令狐沖退出江湖，領證結婚的時候，大半夜，莫大又來蹲墻角，聽到興奮出，他忍不住拉了一曲鳳求凰。

怎麼聽，都像是一首哀樂，鬼叫一般！未免有些掃興。不過，令狐沖夫婦倆就此知道，莫大先生畢竟是沒有死。他們不知道的是，莫大已經悄悄達成了他的戰略目標。

在正邪大碰撞中，五岳劍派的扛把子門全被送走，即個子高的全跪了，只有莫大活了下來，因而他的資格最老，然后你懂的。五岳劍派這個圈子不可避免地要重新洗牌，此時已是山中無老虎……

【金庸武俠·第099期】

文/燕市屠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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